【喻黄】补习老师
*ooc,私设了一点身高差
*第一次写bl,因为和 @落樱·LY 打赌输了才写的…
*她要的设定:校园paro,甜甜甜。【本天天想着磨刀的gl文手流出了眼泪。
好的,那就开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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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黄少天并不是那样讨厌数学。
只是这门学科太过调皮,在该活泼的时候过分枯燥死板,在该死板的时候又过于跳脱思维。
“还有,那唠唠叨叨又说不准普通话甚至有一些秃顶的数学老师我简直不想吐槽第二遍。”
可不巧,这句话就被经过的数学老师听到了。
于是黄少天现在坐在数学办公室里,干瞪着上周的数学试卷。最后一题的红色叉叉十分醒目。
噢对,还有讨厌一点,这位数学老师批改作业属于豪放派,画个叉差不多能撑满整个空白处。
“小天呀,我也不是有什么意见。吐槽老师什么都很正常,只是呀,你看你这张卷子…”
黄少天叹了口气。就不该说这么多话的。
“报告。”
办公室的门被打开,说话声音有几分熟悉,可又辨不出是谁。黄少天循着声音抬头,那人面容干净而清爽,金丝边眼镜后的眼神尤为清冽。
“噢正巧,喻文州你帮忙辅导一下他吧。”
喻文州,这个名字黄少天有点印象,成绩好,长得好,周边女生聊天经常提起,貌似还是上次月考的年级第一。
似乎……长得确实不错。
学神的称号也确实名不虚传,在喻文州讲完最后一题解法时,黄少天顿时就领悟了,甚至想跑去抽当时愚蠢的自己两巴掌。
“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那个……你化学和物理学得好吗?”
于是喻文州顺理成章地成了黄少天的补习老师,并在征得老师同意后每天抽出一节自习课去补习。
“你想补习到什么程度,或者说,目标?”
“嗯……”黄少天试图学喻文州转笔,但笔“啪”地一声掉在了桌面上。
他赶忙抓起笔,“要不下次月考年级前一百?”
黄少天觉得是个人都会拒绝,他进年级前两百就开心得请全篮球队的人吃饭了。
没想喻文州推推眼镜,勾起了唇角。
“好啊。”
黄少天很奇怪,原本繁复的方程式在喻文州的讲解下变得简单明了。黄少天的接受速度越来越快,有时甚至一节自习课只花半节课便能把当天补习内容讲完。
剩下的时间喻文州拿来看竞赛书。
而黄少天则无所事事。他也天生就闲不下来,一会儿摸摸笔,一会儿摸摸尺子,最后坐在那张凳脚有问题的椅子上前摇后晃。
“看会儿书吧,马上就月考了。”
噢。黄少天拿出刚才那本练习册,漫无目的地翻着,眼神慢慢从函数图像上移开,聚焦到身边正在安静看书做笔记的人身上。
面容白净,下颚的轮廓线很清晰,颇有棱角。金丝边眼镜后眉目格外温柔,噢,多数时候是这样,嘴角微含笑意的时候。
黄少天忽地想起,数学办公室里并不是第一次见到喻文州。
真正第一次见似乎是在开学典礼上。
开学第一天的大课间是开学典礼,操场上的学生都被要求安静站好,可并没什么人会听,依旧拥拥挤挤,吵吵嚷嚷。
黄少天也并不例外,他站在主席台正下方的队伍里,一会儿和前面人说话,一会儿和左右队伍里的人打闹,吐槽着先前几个老师的奇特装束和演讲稿里几个发音不准的字。
喻文州是作为学生代表上台发言。
他走上台,把演讲稿放好在桌上时底下还是吵嚷着,他微微皱了皱眉头,可嘴角依旧带着一贯的浅笑。
他没说一句话,只是把食指放在嘴唇上做了一个噤声动作,接着又微笑起来。
场内瞬间就安静了。
黄少天也很奇怪,在他做完这个动作之后,自己就像被施了“禁言术”,立刻闭上了嘴。他站在台下看不太清切,总觉得这个学生代表像是在望着自己,就好像真的对自己施展了法术一样。
喻文州的声音同他长相一般温柔,又低沉得令人安心。黄少天从未这样安静地听完一段发言,最后由衷地鼓起掌来。
现在回想,黄少天似乎在吵嚷声中又听见了主持人的声音。
“下面有请学生代表,喻文州,上台发言。”
黄少天在下一次月考中真的进了年级前一百。
篮球队的人纷纷围过来,好奇他是“搭错了哪根筋”才突然考得这样好。
当然,他们也都期待着黄少天请吃饭。
“诶好啦好啦,饭我一定请,可先让我去找个人。”
黄少天好不容易才从一群人里挤出,赶忙跑向了自习教室。毫无疑问,刚才口中的那个人就是喻文州,这次考这样好还是多亏了他。
该怎样谢谢他呢?
请他吃饭总觉得不够,请吃一个月自己也付不起,送礼物总像是女孩子干的事,学神本人又像是什么都不缺的样子。
“要不……”喻文州从书中抬起头看他。
“我教你打篮球吧。”
喻文州答应了。
整个年级的体育课是一起上的,于是总会看见黄少天抱着篮球跑过大半个操场来找喻文州。
黄少天总觉着篮球应是男孩子的必备技能,尤其是高个子男生。
可喻文州似乎真的不太会打,拿着球有些局促地站在空场地的二分线上。
“那我还是先教你投篮吧。”
“手要这样拿球。”黄少天凭空给他摆出一个手势,喻文州看着他的样子把动作做出来。
“然后看着球框,心里想好球的路径冲着那个方向投就对了。不过你要注意好左右手的力道,只有适中才能让球顺着你的路径走,来先投一个吧。”
喻文州按着他的方法来,不过球明显地偏差了,离框还有一点距离。
“不对啦是这样。”
黄少天跑过去站在喻文州身后,试图手把手教他。而在踮起脚仍觉不方便之后停了下来,退回到一边。
“把球给我我给你投一个。”
真是,这个人怎么比我高这样多。
黄少天拿到球,往后退了两步,接着便按刚才的动作,很轻松地投进一个空心球。
他再把球传回给喻文州。
“就像是我刚才那样,多练几次就找到感觉了。噢还有,你看那块板上有个绿色的框,一般初学的话投中右上角就能进球。”
黄少天在原地站了一会儿,还在想些诀窍,却听见背后篮球队员都在喊他。
“啊……队友们都在喊我,要不你先在这儿练吧。”黄少天向另一块场地跑去,似是又想起什么,再转回来。
“其实篮球和数学一样有趣噢!”
喻文州的投篮技术随着一天天的训练而愈发熟练,黄少天的功课也一天天地巩固提升。
这天是周五,放学时候黄少天收好书站起身,不自主地望了望右斜上方的教室——喻文州的教室——他们的班主任大概还在唠叨些注意事项。
那出去买点东西再回来找喻文州吧。
黄少天跑去小卖部买了两瓶冰可乐,从冰柜里拿出,上面还带着层白霜。
黄少天没有在教室口等喻文州,被其他班班主任温柔注视是一件很尴尬的事,他选在喻文州放学毕经的那个楼梯口等。
他捏着那两瓶可乐,过分用力而使得触感更为冰凉,甚至冻得有些疼。
但他毫不在意这些,都没想换一只手来拿可乐,他有些急急地向上张望,想着那个身影从楼梯口出现,他看见自己的表情会是怎样呢?
可等他们班的人走空,黄少天也没见找喻文州。
他有些疑惑的跑上楼,却发现他们教室的人都已走空,关了灯,关了门,还锁了窗。
他跑去哪里了?
黄少天慢吞吞地从楼上下来,有些急切又有些失望地想。
而当他途径操场时,他终于看见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喻文州在练习投篮,操场上,一个人,孤零零的。
他今天好像和平时不大一样。
黄少天站在教学楼出口远远地望着,再近几步,仔细看了才发觉。
他平日里总是穿着平平整整的白衬衫,纽扣一定系到最上一颗,而今天卷起了袖子,衬衫因为跑动而微微皱着。领口解开了第一颗扣子,显出一点点锁骨和过分好看的颈部线条。
给他辅导数学时,喻文州总会不经意地转着笔,这时,那双手贴合着球的轮廓,将球投出去时,手骨自然地放松下来,更显纤长而骨节分明。
噢,他这天还没有戴眼镜。
“喻文州!”
喻文州应声转过头来,“少天?”再回头,随手投过一个球。
黄少天顺着球路看过去,球绕着框转了一圈,再落下。铁链网叮铃哐啷地响。
漂亮。黄少天在心里嘀咕着。
球一下一下落在塑胶场地上,弹起的声音在偌大的操场上回荡着。
恍然间,黄少天听见了自己的心跳,也是一下一下,震颤着自己的耳膜。
他想喻文州一定是有魔力的。
能让枯燥的数学题变得简单明了,能仅用一个噤声动作就让自己安静下来,又在这时,轻易地,便抓住了自己的心跳。
黄少天小跑着过去,可乐表面的白霜早已都凝成了水珠。
“冰可乐,喝吗?”
第二天的补习依旧空下了小半节课。黄少天学聪明了,在补习的书后夹了一张化学作业。
可写着写着,他又不自主地想到昨天的场景。
那是黄昏时分啊。
黄少天不知在哪节选修课上听某个学心理学的老师讲过,找女孩子表白最好选在四五点钟的黄昏时分,说是因为那时候的光影和温度,能把别人眼中的自己衬得格外好看几分。
黄少天总是不以为然的,认为丑的依然丑,好看那是本身就好看。
可昨天操场上的那个人却着实令他心动,似乎恰好是黄昏,而让一切都那样的刚刚好。
“其实你昨天……”
“嗯?”依旧是低沉而温柔的声音。
“啊没什么。你等下化学笔记本借我下吧。”
为什么连一句普通而简单的赞美都要迟疑?
黄少天盯着作业最后一道怎么也配不出的方程式,烦躁地扔下了笔,把脸枕在了自己手上。
这时候他才发现自己的脸是有多烫。
离期末大概还有一月,喻文州加大了补习力度,他和黄少天商量好在图书馆见面。
图书馆的落地玻璃窗旁总是有过分好的阳光,暖融融的很舒服,却也容易引发睡意。
“你有在听吗?”喻文州用笔尖敲敲桌面。
“当然有!你说把氨水滴入硫酸铜溶液……”
“那生成了什么呢?”
“氢氧化铜!是蓝色絮状沉淀!”
“嗯。那继续滴加呢?”
“啊……继续滴加生成了……”黄少天挠着头发。
“是硫酸四氨合铜。可以析出深蓝色晶体,”喻文州顿了顿,“很漂亮的深蓝色。”
像你的眼睛一样漂亮吗?
黄少天忙捂住嘴,把这句话咽回肚里,生怕嘴一快就说出了口。
“怎么?”
“没什么没什么。”急忙挥手。
“噢?”喻文州勾起唇角,“那我们下一题。”
讲完化学没一会儿黄少天就抵不住睡意睡着了。
喻文州拿起黄少天还回来的化学笔记,没翻几页便见到自己写在页脚的“hst”。
他会不会看到了?
喻文州有些担心。
但他的担心向来不会像黄少天那样全都表露在外,只是心里突然亮起一个小小的惊叹号,一会儿又只是小小地叹口气,就继续往下翻着。
看到,又怎样呢?
等喻文州翻到硫酸四氨合铜,笔记本里莫名掉出一张纸——
是下周末烟花晚会的海报。
怪不得他刚才问我下周末有没有空。
而我似是装作没听见略了过去。喻文州轻笑着,暗嘲自己怎么某一天也会愚蠢到连喜欢的人提出的约会都会拒绝,还想着,快期末了。
喻文州抓起笔在指尖旋转。开始想起黄少天。
似乎第一印象还是那个在开学典礼上吵得最大声的小孩子。主席台上的视角实在太好,可以看清每个人的脸和神情。那个小孩子在自己做出“安静”手势后就立刻闭了嘴,乖巧得让喻文州差点笑出声,只觉得他很可爱。
再后来便是体育课上看见他打篮球,才知道他是校篮球队的。喻文州在这之前从未对球类项目产生兴趣,体育课上从来都只喜欢安静坐在一边,直到那个小孩子撞进自己的视野。
篮球似乎总是伴着风,阳光,汗水和笑脸,而当黄少天进球露出得意的笑时,坐在一边树荫下的喻文州也觉得,有一束阳光照进了自己心底。
所以在黄少天告诉他之前他就知道了,篮球和数学同样有趣。
至于后来他给黄少天补习,黄少天又教自己篮球这些事,都让喻文州不禁感叹命运的神奇。
他对于我来说又是怎样的存在呢?
喻文州歪头看着正奋笔疾书的黄少天,没由来地想着,却始终找不到一个好的形容。
而一切都在那个下午有了答案。
他从黄少天手里接过可乐,指尖的触感冰凉,黄少天笑得很开心,阳光下,眼里闪着光亮。旋开瓶盖那一刻,气泡翻涌而上,他忽然就明白了,面前这个明亮的小孩子就同夏日里的冰可乐,给自己带来了太多惊喜和欢乐。
笔依然在指尖旋转,最后一圈手上力道没控制好,绕了半圈便落在桌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
喻文州这才发现黄少天醒了,头枕在胳膊上看他。
“你看我干什么?”喻文州微笑着。
“我还想问你在想什么呢,盯着前面快十分钟了。”
“有吗?”喻文州抓起掉在桌上的笔,指腹摩挲着笔尾。
“我在想……或许周末的烟花晚会,我们可以一起去。”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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